上古四方神是哪四位?四象是哪四个?这两大体系是否重合和冲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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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古四方神:人神共治的原始信仰
一般认为,四方神体系早于四象,毕竟其多见于《山海经》、《淮南子》。
大体来说,四方神体系体现了部落时代的自然崇拜。
1.东方句芒:司春与草木生长,被奉为木神。
《山海经·海外东经》记载:“东方句芒,鸟身人面,乘两龙。”
殷墟甲骨文记载:“东方曰析,风曰协。”
因此有学者认为:句芒或为“析”神化身,主掌日出与生命复苏。
2.南方祝融:掌夏与火,楚人奉为祖先神。
《淮南子·时则训》记载:“南方之极,赤帝祝融所司。”
共工怒触不周山时,祝融以火止水,奠定“火克水”的五行相克原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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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西方蓐收:司刑罚与丰收,军事象征意义极强。
《国语·晋语》记载:“蓐收,天之刑神,人面虎爪,执钺主秋。”
古代中国虎爪与钺象征军事权柄,周代“秋决”制度或受此影响。
4.北方禺彊:掌冬与幽冥,对北海影响力极大。
《山海经·大荒北经》记载:“北海之渚,有神人面鸟身,珥两青蛇,践两赤蛇”,
至汉代禺彊与玄武融合,演变为真武大帝,宋元后成为镇守北方的道教至高神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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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象:星宿与方位的天穹图腾
四象体系——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,源自上古天文观测。
其定型可追溯至战国《礼记·曲礼》:“行前朱鸟而后玄武,左青龙而右白虎”。
不过,其深层逻辑远早于此。
1.青龙:东方七宿(角、亢、氐等)连缀成龙形,主春生。
《史记·天官书》:称其“司春,色青”。
2.白虎:西方七宿(奎、娄、胃等)形如猛虎,主秋杀。
《淮南子》载:“西方金也,其神白虎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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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朱雀:南方七宿(井、鬼、柳等)拟作火鸟,主夏长。
《春秋纬》称:“凤,火精,生丹穴”。
4.玄武:北方七宿(斗、牛、女等)龟蛇合体,主冬藏。
《楚辞》注:“玄武谓龟蛇,位在北方,故曰玄”。
四象初为星群标识,汉代与五行结合,形成五行、五方体系。
即青龙配木、白虎配金、朱雀配火、玄武配水,中央黄龙属土,形成“五行-五方”系统。
道教兴起后,四象升格为“天之四灵”,《云笈七签》称其“镇守天门,统御万灵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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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古四方神与四象的碰撞:信仰冲突与权力重构
毫无疑问,四方神和四象两大体系,在方位、神格、功能上既有重叠又有矛盾。
例如,句芒(木神)与青龙(木象)同属春与东方。
但句芒为部落神,青龙为星宿神,前者具人性,后者为兽形。
又例如,南方祝融(火神)与朱雀(火象)均主夏。
但朱雀象征天体运行,祝融更侧重人间火耕与战争。
再例如,北方禺彊(蛇鸟合体)与玄武(龟蛇合体)形态接近。
但禺彊属上古民间巫教,玄武在汉代被纳入官方祭祀,导致民间信仰与王朝礼制博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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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朝时期,四方神被纳入“五帝祭祀”(青帝伏羲、赤帝神农等),四象则用于军事布阵,如“青龙幡”指挥东营。
秦汉大一统时期,四象因契合五行学说成为主流,四方神退居民间。
例如,《史记·封禅书》载汉武帝独尊太一神,边缘化其他部落神祇。
大致从隋唐起,道教逐渐调和了四方神和四象存在的冲突。
例如,唐代《太上洞玄灵宝四方大愿经》将句芒、祝融等封为四象辅神,形成“青龙-句芒共治东方”的妥协模式。
再例如,北京东岳庙明代壁画中,青龙旁立句芒持规,白虎侧伴蓐收执矩,体现神权融合。
显然,上述这种调和的情形折射出了,中华文明对不同神系的整合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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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语:从分裂到共生的文明基因
四方神和四象有重合和冲突的纠葛,本质是天文科学与原始宗教、中央王权与地方信仰的碰撞。
星宿体系——四象凭借可观测、可推算的优势,成为农耕文明的时间坐标。
自然神灵——四方神则因贴近生活需求,在民俗中生生不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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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,因为各有用处,二者在中华文明“天人合一”的框架下共存。
也因此,后世之人才可看到:故宫太和殿屋顶四象镇守,而民间社火祭祀仍拜句芒祈丰年等。
显然,这种调和过后所展现的包容性,正是中华文明“多元一体”的绝佳注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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